2025-06-10
层峦叠嶂的黄土高原深处，海拔2500的地方，生长着圣洁的格桑。用看似细弱的身体抵御来着高原的挑战，在贫瘠土壤吸取甘露，在田野之上迎接太阳。而在全国唯一的以东乡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自治县—甘肃省东乡县，有这样一群女子，如格桑般，在高原绽放属于东乡的别样之美。
东乡刺绣祖祖辈辈传承下来已有几百年历史，过去东乡族妇女社会地位低，日常活动的圈子狭小，再加上衡量一个女人是否有本事的标准被约定俗成地认为是“上炕裁缝下炕厨子”，东乡地区长期是以男劳力为主的生产方式，形成了当地“男主外、女主内”的保守观念。农闲期间，妇女大多留守乡村，孝老护幼。东乡妇女生活在单调的西北大山里，除了干农活、做家务，闲暇时就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把五颜六色的牡丹、百合、洋芋花绣满家中服饰被褥。以前的东乡族妇女，每逢喜庆大事，都穿绣花裙子，她们把这种绣花裙子叫做“过美”。受传统观念影响，东乡族女性无法走出家门，她们的美丽如同手下的刺绣，藏在深山，不为人知。刺绣虽是她们为数不多的乐趣，却没能形成经济效益。2018年碧桂园、国强公益基金会开动脑筋，把东乡族女性的刺绣手艺变成“指尖上的产业”，把她们和刺绣一起带到了公众面前。
2019年开始碧桂园将东乡刺绣作为帮扶东乡的三大产业之一，为提升妇女刺绣技能，培育发展具有民族元素的手工刺绣产业，邀请苏绣著名老师送教下乡，开展“绣美东乡”系列刺绣培训班，联动社会内外资源积极争取产业订单，调动妇女积极性，建立东乡绣娘人才库，促进东乡刺绣产业发展，实现妇女在家门口就业增收。2020年10月，在碧桂园和中国妇女基金会的共同努力下，东乡绣娘们多次穿着东乡刺绣的服装走上了中国国际时装周秀场的T台。她们和她们的刺绣一起被聚光灯包围，向更多的人群展示东乡刺绣的魅力。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去北京。”聊起走秀经历，绣娘郑麦麦十分兴奋。在参加走秀前，她从未走出过临夏。前30多年的人生中，她依附着父亲和丈夫生活。2021年，她参加了碧桂园举办的东乡刺绣培训班，并以精湛的手艺成为碧桂园东乡刺绣产业枢纽的车间负责人。“在绣坊挣到了人生中第一笔钱，拿到手的时候都舍不得用。”郑麦麦的丈夫原本不同意她出去工作，第一笔工资到手的时候，丈夫松了口。现在，郑麦麦通过接绣坊的订单，每月收入有两千多元，丈夫也越来越支持。在东乡刺绣国际时装周舞台上，穿着明艳时尚的刺绣礼服的模特，踏着自信的猫步走向观众的东乡绣娘马色麦，很难想象舞台上靓丽的她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马色麦向周边的秀娘说“以前，嫁人成为家庭主妇似乎是东乡妇女的宿命，心里对未来没有特别大的向往，但现在，东乡刺绣让我们的生活有了色彩，也有了生活的底气。”
随着各地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开发力度的加大，东乡刺绣慢慢走上了产业化的发展道路，几百余名东乡绣娘执针持线，绣出了新时代农村的美好生活，曾经成为了东乡县脱贫攻坚战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是目前乡村振兴道路上的一束光。
“东乡族姑娘的嫁妆都要有绣品，一般会请村里手艺好的帮忙绣。”东乡刺绣传承人马阿西也回忆到，母亲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点着煤油灯帮村里人做婚嫁绣品。耳濡目染，马阿西也12岁就能绣出漂亮的图案。根植东乡县达板镇的土本土刺绣工坊，在碧桂园的帮扶下，2020年以来拓宽了产品销路，也使得工坊链接了更多贫困人群，创造就业机会的同时，还举办刺绣培训班，让更多人能够掌握刺绣技能并在家门口实现就业，通过稳定收入实现持续脱贫，本土刺绣工坊邀请她加入刺绣工坊，为马阿西也提供了工作机会与收入来源。这几年接到碧桂园集团的订单，马阿西也带领妇女们在小小的院落里，一针一线，改变着自己的命运，改变着生活的面貌。“排队领工资是大家最高兴的时候，纷纷计划着给家里买米买油，或者给自己添件新衣服。”马阿西告诉帮扶工作人员。
眼下，马阿西也将自己精湛的绣工传授给更多东乡妇女，越来越多的绣娘从深山“绣”到北京、上海，用自己灵巧的双手推开新世界大门，迎来人生中的“高光”时刻。2020年在东乡族自治县的成立的碧桂园东乡刺绣产业枢纽，这里妇女们的“朋友圈”与我们的大为不同，她们交流的多是刺绣技艺、刺绣经验，而她们的“朋友圈”自然都是身手不凡的东乡刺绣手艺人和传承人。以前的东乡县是非常贫穷和落后的区域之一，千百年来，东乡妇女们的命运笼罩在贫困的阴影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复一日围着灶台、地头转。在东乡农村，妇女很难见外人，更别提和外人说话、上学接受教育了。一针一线的美好期望，终是被掩盖在黄土风沙下。近年来，在政府、社会组织、爱心企业群策群力的联合帮扶下，为东乡刺绣打开了一条新的创收渠道。绣娘们一针一线产出的手帕、挂画、茶席、收纳盒、台灯等产品，开始走出东乡远销外地。“以前回娘家都得问公婆伸手要钱，每次却只得到5块、10块，只够车钱，多的一分没有。现在我不跟他们要了，还能给他们一点，有零花钱给娘家人买点水果。不仅是做刺绣，更带来思想解放。能挣上钱，就有动力做下去，争一口气。”通过刺绣实现就业脱贫的马俩哈麦开心的分享着自己的变化。“当东乡刺绣被所有人认可、发现的时候，就等于所有人都发现了她们。当她们的内心独白被别人倾听，自我价值提高了，思想也就转变了。这已经体现了绣娘内心对自我的认可和欣赏。”东乡刺绣致富带头人马箫箫欣慰地说到。今天的东乡绣娘们，目光中带着坚毅和自信，真正从一个徘徊于田间地头的农家女蜕变为靠自己手艺挣钱养家的家庭经济支柱，实现了人生的巨大嬗变。岁月无虞，未来可期，东乡刺绣逐步走出东乡，也让东乡妇女变成了手艺人，增加的不仅是收入，还有归属感、成就感和文化自信。东乡绣娘成就了东乡刺绣，东乡刺绣亦成就了东乡绣娘。这份自信，将成为她们人生中最为弥足珍贵的财富和创造美好生活的力量源泉。
